第178节(3/3)

言。

“师父这悲降世图愈发炉火纯青了，看得芥舟都要无地自容了，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学到师父一成的本事！”童咬着手指怨念。

“芥舟，画之技艺，永无止境，怎能因为一些微成绩沾沾自喜，固步自封？再说了，我这图比起当日之景，不过四分相似，你以我为目标，着实太早了些。”沈筠石板着脸训斥。

“四分？还是似？那要达到‘求真’得多难？”芥舟咂。

“求真？画之一，度象而取其真。若非达到画以载，破界飞升的平，求似，可也；图真，不可及也。”沈筠石叹息，“就像此图，三百年前，我随师叔前往昆仑救援，恰好看见昆仑玄玑化悲，这三百年来魂牵梦绕，前皆是白发女悲戚哀绝之容，便画了三百年的悲图，如今也有四成神似，殊为不易。”

“啊！这么久！？芥舟这辈是没什么希望了。”童儿耷拉着脑袋。

他们是蓬莱游仙丹青殿弟，门派绝学《妙画先天》讲究以画，所以才会对绘事如此痴迷。

“你还小，只要勤加苦练，日后成就未必在我之。”沈筠石温言安。

“师父师父，这玄玑漂亮吗？自从三百年前的大劫过去，坊间编写群芳谱的闲人们每次都把她放在三甲，明明好多人都没见过，但听得从昆仑回来的人得神乎其神，好多人都心向往之呢！但也有不少人嗤之以鼻，认为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

“为师也希望她面目平凡，这样为师就不用参这三百年的心了。”沈筠石随手将画挂在墙，随即又铺开一张。

“碰。”大门被人猛然推开，却见一位华服公手摇逍遥扇，带着随从施施然走来。

“久闻沈先生最擅丹青，尤于悲图，方圆数千里的画师无一能与先生比肩。在海清臣，特来求先生大作，区区薄利不成敬意，请先生笑纳。”那位海公拱手一礼，早有几位侍从呈上一盘光彩耀目的灵珠，让整个书房顿时亮了。

这土豪派让芥舟直翻白。

海家是远近闻名的修真世家，也算有几分底蕴财力，不过游仙本来就是孤卓绝的雅士脾气，最烦这等铜臭之，再说论势力和底蕴，区区世家怎么能和古修真派相提并论。

但现在芥舟随师父外游历，寻找作画灵，对外份只是普通画师，所以也只好收起脾，否则芥舟一定直接将这群暴发打去。

还没等沈筠石说话，海清臣一就从满屋悬挂的画卷中看到刚炉的悲图，顿时目光一亮。

“哦！不愧是沈先生，在看过的悲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个无能的庸人只会作悲戚之，哪及沈先生，哪怕五官面目一笔没画，那哀伤之气跃然纸上，立判啊！本公就要这张了，沈先生开价吧！”海清臣对着这张画转来转去，看得不释手。

“海公言重了，此画不过四分神似，远远达不到形神兼备之‘真’。”沈筠石是个耿直的艺术家，所以卖画前也会给顾客说个明白。

“哦？大约是面目未完成的缘故吧？若是先生加上五官，则有几分相似？”

“那便只剩一分了。”

“这却是为何？”海清臣一来了兴致，“莫非沈先生当年见过玄玑仙真容？却不知其人容貌如何？”

“绝代佳人，姿容殊胜，实乃笔墨难以描绘……唯独可惜，徒有祸国之容，恨无倾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