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3/3)

”他终是凭着仅剩的那只手扶起了她，笑容间也带了些苦涩，“所以，这些年来我不能手护着你，间大不比天雷，我代替不了你，若是手，便会毁了一切崛起利。”

司的混和谢必安心中的不甘，便是她最大的劫数，甚至是到了死后才能真正面对。

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他终是豁去一切保护了她。

“七夕那晚，你到底给了我什么？”可笑的是，她竟然到了这时才恍然忆起天雷砸那一晚，他们两人在池里纠缠的模样。

他定是了舍了些什么护住她，才让她毫发无伤的抗过了那一晚。而在她险些被谢必安所杀的时候，也是他曾经给她的保护救了她，让他不曾亲自手，便救她脱难。

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想来她每受他保护一次，便会让他越来越藏不住自己的重伤。

“不过是一半的修为。”这些年来，他隐瞒了她太多，直到这个时候，终于不得不说了一次实话，“当年在昆仑山，我得到的远比这要多。”

引商不语，两行泪却不由自主的自脸颊，到嘴边时，她尝到那咸意，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将脸埋在了双臂之间，久久没有说话。

这一次，华鸢也没有想尽办法安她，只是将手抚在她的背上，喃喃，“前路太，一切还没有结束，我却不能陪你走去了。还是不说那些惹人伤心的话了。”

能的，他已经尽了。即便改变不了过去，也能让那条一切都是未知的前路稍稍平坦一些。

若说还有什么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到的，或许只剩那唯一的一件了。

天宝十五载，六月，叛军攻安，皇帝携贵妃等人逃。

引商站在城楼的端，遥遥望着那些曾有过一面之缘或是算得上相熟的人纷纷离开了这座安城，然后怔怔的看向边的人，“这是要什么？”

也不知是华鸢是怎样办到的，竟撑着一气变回了曾经那毫发无伤的模样，与她一起懒洋洋的躺在这城楼上，听到她这样发问，才从后扯了一幡，又看着这幡旗渐渐变大，才笑，“老本行。”

引商愣了许久，才想起他们的老本行是什么。

不就是捉鬼超渡吗？

而经历了这许多事之后，她险些都要忘记曾经那些吃不饱饭却无忧无虑的日了。

“好啊。”沉默了许久，她也笑着了。

那一日，两人拿着这招魂的幡旗走遍了整个安城，看那些游在世间的亡魂或苦苦哀求，或仓皇逃窜，然后尽自己所能，超度了这些不幸生在世的无辜之人。

一日过去，引商只觉得自己要耗尽了心力，可是当她想歇一歇的时候，却不能再回平康坊的那间小楼了。

许多年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终有一日会因为战而无法回到自己曾经憧憬了许久的这座安城。

无容，他们只能回到了城外那间已经废弃了的小观。

一切是从这里开始的，最终也要回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