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3/3)

回想起数月之前，他曾吃过湛煮的一只，那味……湛的手艺，真是步了不少啊……这么想着，他低着，却偷偷抬起睛，又往湛那边瞥过去。

她也喝了不少酒，面颊绯红着，一双睛里带着些平常少有的神彩，好看极了。他第一次见她就知她好看了，只是那时他心里挂着大事，无暇去想。然而此时……他也不敢想。

一坛杏酒慢慢喝光了，和蔬菜也都吃得差不多，就连湛最后拿来的面条也都被众人吃完了，铜火锅面的炭火也灭了，杯盘狼藉，随随便便在那里堆着。大家谁都不动，只是懒懒散散坐着。

青玄狐狸料想着他今日想办的事大约是办不成了，便站起来，向着湛：

“今日多谢款待了，我在山上还有事，就先走了。”

湛还没有回话，却听明夷君闲闲了一声：

“你如今法力全无，就算是回去，又有什么事了？今日晚了，你就先住这儿吧。本座有话对你说。”

青玄听他此言，只觉得且喜且惧。喜在明夷君既然提了此事，必然有意替他解决，只是要与明夷君单独谈话，又实在是一件极可怕的事，让人想到就觉胆战心惊了。

明夷君拉了青玄狐狸去房间里密谈，湛倒是不在意他们要说什么，左右都是些神仙士们的事，就算是让她听，她也听不明白，因此她也不去他们要说什么，只是叫了阿箸娘，跟她一起收拾杯盘。

阿箸娘一边收拾，一边神秘兮兮地在湛耳边问：

“阿！你说，主上最近是不是有奇怪？”

湛听她这样问了，想起最近明夷君那有些难得的温柔，只觉得有些害羞，掩饰似的答：

“哪里奇怪？我可不觉得。”

阿箸娘连连摇：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不说别的，单单就说今天，那狐狸只是个小小的士，主上和他有什么可说的？”

湛不知怎么答好，只听阿箸娘又自顾自地瞎琢磨：

“说起来……那狐狸虽然本事不怎么样，那张脸得倒还真是不错。主上府里那么多仙仆仙婢，还真就没有那一款的，也许主上看着新鲜，就喜上了也说不准。如果主上真看中了他，他就是主母了，我还真得小心着儿。”

阿箸娘的胡猜测吓得湛打了个寒战，她弱弱向阿箸问：

“这……不可能吧？郎君……可是男的。”

阿箸翻了个白：

“男的又怎么啦！你又不是不知，天上地，唯有主上这么一只饕餮。主上不喜上什么神仙什么妖什么凡人，都够奇怪的啦！就算喜上那只狐狸，也不比喜你更怪。若是那狐狸包藏祸心，刻意勾引，也保不齐主上要留个意。”

阿箸胡说八着，只图个嘴上痛快，一也不知自己早已戳中了旁边人的心思。湛本来从来没那么想过，叫她这么一说，心里倒起了几分忧虑，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狐狸着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儿。

要不然，明天……试探那狐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