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3/3)

不是冰城该有的红，却……也不像是普通的人类。他的一只睛着罩，另一只则是青绿的，这在人类中虽然稀有，却不算完全绝迹，理来说菲莉亚不必太在意，但是，这个人的这双睛却给她一极其不舒服的觉——那么年迈的一张脸，却有一双那么晶亮年轻的睛——而且，这双睛的光泽也令菲莉亚觉得诡异，它们映照着灯光、桌面和地板，却十分空，瞳孔很大，仿佛这不是一双睛，而是有层次的玻璃球或者弧形镜面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怪异。

这是菲莉亚脑海里划过的第一个词。上店主为了合占卜故意布置的店面装潢，她背后突然划过一凉意。

然而没等菲莉亚反应过来，那个独老人已经后退两步，快速地在另一边的桌上背对着菲莉亚坐。和他那一嘴白胡相比，他的背影纤细得不可思议，动作亦奇得捷。

菲莉亚低吃饭，但吃了一会儿，就又忍不住抬起来盯着对方的背影。尽知这并非很有礼貌的行为，可菲莉亚实在很难不在意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冰城碰到过人类了，而这年老的人类更是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更何况，那位新客人本来就给人一不舒服的觉。

——反动分？守旧派？

菲莉亚张地想。她还知在海波里恩里有一批对人类和族友好建不满的极端族主义者，这批人人数不算太多，但主要以一些接受老牌保守教育的年者为主，他们中不少人格十分激烈，甚至扬言要亲自扛刀杀光族。

菲莉亚的脑中飞快地闪过怀疑，不禁开始疑惑这么奇怪的人为什么没有被城里的守备排查。她有些犹豫是否要上返回城堡通知欧文，或者保险起见自己先上前询问一。

她带着一把不起的小匕首，只是以防万一。而且菲莉亚早就对自己的力量有所认识了，如果她制服不了对手的话，估计换其他族来也没什么用。

然而，这时，那位客人自己站了起来。

在菲莉亚发呆的功夫，他已经坐到了她对面，不知是不是错觉的关系，菲莉亚觉对方的动作说不得有些奇怪，好像不怎么自然。

“——人类？”对方问。

菲莉亚一怔，迟疑片刻，还是了。

“来北方以后，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这样的人类。”他语气平稳地说着，“小女孩，你怎么会在这儿？不害怕吗？”

菲莉亚：……？

这话应该她来说才对吧。而且，之前她和欧文的婚礼闹得正片大陆都在关注，没想到竟然还有在冰城还不知她是后的人吗？

说起来……

菲莉亚眨了眨睛。

之前这个人说得话比较少，她还没有听来，刚才他说了几个句，菲莉亚才发现他的嗓音偏细，不看外表的话，她说不定会认为这是个老太太。

菲莉亚没反应过来，因此一小会儿没有回答。对方看她也是一副不想引人注目的样，便贴地不再追问，而：“我可以怎么称呼你？假名也可以。”

菲莉亚意识地就觉得不该说真名，但一时半会儿让她想一个假名来的确很难。她考虑了一，反正她目标本来就很明显，对方只要有心打听的话上就会知她的真名和份，于是脆：“……菲莉亚。”

顿了顿。

“你呢？”

“我的名字倒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比较，而且比较生僻，恐怕不太好记。”说着，他笑了一，牵扯着所有皱纹都变了位置，这让那张怪异的脸稍微亲切了一些，一刹那甚至让菲莉亚产生了“很像邻居家的老爷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