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4/4)

朱理垂眸，沉默了片刻后他抬起，“艾利克斯，告诉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你和庞倍计划的？”

艾利克斯不说话。

朱理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气，“这也是为了帝国？”

静默了极短暂的一瞬，艾利克斯回答得理直气壮，甚至庄严而正义，“是的。为了帝国。”

朱理盯着他哥哥的脸，想要从他的睛里找到哪怕一丝愧疚、难过、后悔……但是，没有。

没有。

看来他真的相信自己所的，他不认为自己应该为弑父弑君有所愧疚，他不过是为他所信的献殉，他甚至为此到骄傲！

“你知么？”朱理的声音终于不可抑制地颤抖，“若瑟·古德温在那一晚自尽了……”

艾利克斯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朱理，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帝国现在不可能和庞倍正面开战，我们有太多敌人，你愿意看到苏兰托被叛军、被东西联、被曲元的王室联合起来围攻么？你对你在苏芳在苏兰托好不容易建设的一切毫无觉？那些学校、医院、孤儿院被烧毁也无所谓？”

他微微叹息，用一真诚而恳切的语气对朱理说，“相信我，现在，至少是目前，你死了，会比活着对帝国更有用。帝国需要的是一个面死去的亲王和执政官。所以，朱理，作为一个普通人继续活着吧，和你的女孩想要田球藻还是什么的，就去吧。等到事态被我控制之后……”

朱理打断他，“你将那些为了捍卫帝国和庞倍作战死去的人置于何地？你……”他失望地摇，泪夺眶而，再也难以压抑心中的失望和悲愤，“你——你不值得古德温为你自尽。艾利克斯，你不是一个骑士。”

艾利克斯看着朱理，“你说得对，但，我是一个皇帝。”他的神毅而沉静，没有一丝一毫动摇。也许有一天，在某个寂静无人的夜晚，他会为他曾经所的这些残忍的决定到难过，甚至怀念那些被他牺牲的人，被他亲手毁掉的好，但，不是今天。

他关闭了通讯。

朱理看着灰白的显示屏，忽然想笑。他从死亡手中挣扎复活，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被宣布“殉国”了。

帝国更需要一个面死去的亲王……

宣布我仍然活着，似乎对帝国真的一好都没有。人们必然会质疑为什么。为什么我没能及时发现庞倍的谋？为什么龙骑机兵队受了如此重创、苏芳易主而我还能活着？在苏芳大变的时候我在哪里？在我的骑士们被庞倍集中到王的时候我在哪里？是我，在那个时候，在那天晚上，放了帝国亲王的责任。

这的确是我的错。

而且……我不是一向和艾利克斯想的一样么？为了帝国的利益，一切皆可牺牲。

可是，当你自己成为被牺牲的那个人时，你还能平静接受么？

也许，我真的应该死去。如果换是任何一个普通的指挥官，酿成如此大祸，如果不自杀也必须被军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