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6）(3/3)

明远并没有上回到医院，破天荒请了一阵的特休。程寻请完假的隔天，人就回医院了，看上去无异。语却见他日渐沉默，菸瘾却愈来愈重。

主治都不愿让他跟诊了，说是病人见他这副沉死寂的模样，症状都说不来了。

今日也在菸区遇见他，她上前了一菸，烟雾漫过两人的视线，语眯起。程寻手上的菸已经燃了大半支，他却一也没，彷佛只是在一场漫等待的行前仪式。

「原来你可以这麽喜一个人。」语牵起嘴角，率先开，「早知你和普通人一样，我就不会喜你了，真无趣。」

程寻无动于衷。

语喃喃自语，接着好笑的推翻前那句话，「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就该早告诉你了。」

灰烬消在风中，程寻抬手将未一的菸压上菸筒，侧脸被冷风削薄，显得男人的眉更加凌厉晦暗。

他快要疯了。

语以为他不会搭理，却听见男人声线拉一嘶哑，面线条仍旧绷，声调却因为及到那女人而变得柔，「这辈会喜我这样的人，只有她了。」

语不相信。

程寻，是个将会走向最殿堂的人，垂危的生命受他牵制，这样日后光芒万丈的人，如何不被人呢？

他却笑，浅淡的眸逐渐被光稀释，变得溷浊不堪。「如果今日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个会让你受伤的人，你还持吗？」

程寻没动，语却不自觉后退。

「？」他偏自答，眉锐利，潜藏嘲讽，「有几个女人也这麽对我说过，可是现在她们人在哪呢？」

「她们畏惧我，怕我，无法承受我，说的人总是最快离。」他弯，里没有笑意。语没见过这样的他，程寻平时不会主动提起，两人私底探讨的都是课业。

「我不会否定那些人的，都不关我的事，只是若想要把我也卷去，起码我们的筹码要对等。」

语以为他是无心谈男女之，孰料，他在寻，一个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的人。

「没有的话，就别轻易说这些话。」他说，「我会当真。」

他的好，与他不好，全遗留给了那个女人。一生的喜怒哀乐，亦被她带走。

「徐医师回老家了。」语挫败的说。

「我知。」

「你知怎麽不去找她？或是她实习的地方呢？都去过了吗？」

程寻反问，「那她为什麽不来找我？」

语哑。

是啊。

在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徐丹颖连一通电话都没打给他。

「我知说这些你不听，可是我在意你，所以还是想说，我不能保证我可以到你对我的所有期望，但我想告诉你，我很努力了，即便你觉得我还是一样。」

程寻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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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没有寒暑假，只有将近两周的年假，程寻依然关在休息室。主治医师看不去，除夕那几天把他赶回家吃年夜饭，与家人团聚。

以后成为医生，这些事，都会变得异常珍贵。

程寻没听劝，思岚早有预料，小年夜当天就在医院外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