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节(2/2)

偷一个普通人很容易，但是偷一个惯偷，难度绝对是要大很多的。

阮琨宁好像能理解皇帝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份本事了。

他想起方才那个惯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不曾手生……”

不怎么说，皇帝能有这份心，就很难得了。

兰陵公主在军中颇有声望，在皇帝登基之后却选择在公主府相夫教，同军中旧识断的净，荣王素日里也极少结朝臣，连府中也只娶了一妻，膝也不过三，在宗室当中，算是嗣单薄的了。

“你这个人啊，”阮琨宁慢慢：“坏的也不是那么彻底。”

阮琨宁听他方才说的事，心生，由衷的叹：“你们弟三人的，倒是真的很好。”

阮琨宁想了想，莫名的有些替他心酸，问：“第一次去手的时候，怕不怕？”

皇帝似乎也陷了回忆中，想了想，才继续：“有什么办法呢，阿娘早逝，除去先帝，我们在这世间的至亲，就只剩彼此了，谁都是舍不掉的。阿虽然年些，可到底是个十一二岁的姑娘，世又，谁知去会遇见什么呢，阿九还在病里，也只能我去想办法了。”

皇帝说的很轻松，可是阮琨宁也是从末世过来的，很能会到那无奈与无助叠在一起的滋味，可是一转念，又安抚的笑了笑，：“好在，那些现在都过去了。”

对于这些，朝野乃至于民间自然不会公然议论的，可是私底的猜测却不会少，而且只会猜测的更加难听。

他顿了顿，才继续：“我拿着我们最后的一钱，去添置了一净衣服，不叫自己穿的脏兮兮惹人怀疑，然后就开始手了。刚开始的时候，当然是害怕的，可阿跟阿九还在等着我，也只能咬着牙持来，居然成功了，慢慢地，”他笑了笑，看向阮琨宁，：“才有了这手功夫。”

她没有想过皇帝刚才是骗她的可能，那真的没有必要。

“怎么会不怕呢，”皇帝手里的汤匙到了碗底，发一声脆响，他：“我那时候，也不到十岁，世又，死一个小孩，本不会有人，要是真的失手了，现在的皇位，或许就要换个人了。”

“知呀，”皇帝脸上的神没有什么变化，云淡风轻的：“说便说吧，我难不成还能堵住天人的嘴不成。”

阮琨宁如何也想象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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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方才说的轻松，可是为了至亲去冒险，却并不是谁都能到的，是以阮琨宁才有此一叹。

皇帝一手托腮，：“是啊，现在想一想，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皇帝看了她神中的意思，微微一笑，：“世不易，所有人活着都不容易，叫我去对无辜的人手，我也有些不来，”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不要觉得我可笑，我那时候真的是这样想的，只要有办法，我就不会去偷别人的辛苦钱。后来，我就盯上了街上的那些惯偷，虽然他们的钱也不是正当得来的，可我心里却会觉得安些。”

皇帝叹：“都是骨至亲，打断骨连着。哪里有疏远的理。”

阮琨宁之前也是有些那样觉得的，此刻听了那些旧事，却又觉得可能事另有隐。

阮琨宁看他神，忽然觉得心有些发酸，却压低声音，凑近了：“你知，其实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你……刻薄寡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