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2/2)

埃莉诺的心重重往坠。居然不起作用？她在脑海中呼唤阿默斯，对方却毫无反应。那样饶恬噪的反常安静，只能说明安东尼斯上有古怪……她来不及想去，因为安东尼斯再次开，她必须凝神细听，从中捕捉可能的肋或暗箭。

这个男人的话语太过动听，埃莉诺心中都不由浮现了些微的迷惑。再扭曲再荒谬，如果安东尼斯还对她抱有一丝意，她就会牵线为网，千丝万缕编成陷阱只为将他捕获。于是埃莉诺便摆微微发怔的模样，嘴无声翕动着，抬眸注视他。

埃莉诺了很大力气才发声音：“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想起以前你有多喜我？”安东尼斯笑得尖刻，“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顾及你，也许父皇早就对我手了。”

你始终只是我的小埃莉。”

“你命人事先替我更衣，能搜的地方那些侍女都搜过了。”

他的手掌贴她后腰，不急不缓的挲着向上，抵达打褶的裙上沿，而后狡猾地侧披肩，着上侧线画了一弧。

埃莉诺差一把推开他。

安东尼斯低笑：“我愿意以东方最昂贵的丝绸装你，搜集最饱满光的珍珠缀你的发髻，然后……”他几乎咬着她的耳垂，激得她全都颤抖不止，“我要亲手剥这些衣裙，将你住－－”

“我一直在等，等着你如约变成我的人。”安东尼斯附在她耳畔低语，稍侧转了脸庞嗅她发丝间玫瑰的甜香，心醉神迷似地叹息，转而继续温柔地诱惑她，“我十年前就想象过你大后的样，而你现在……与我的想象几乎毫无差别。”

埃莉诺终于忍无可忍，狠狠推开他。

但她忍耐住了，甚至刻意发一声轻。

埃莉诺回以嘲的微笑。

安东尼斯倒退两步站定，面上依旧笑盈盈的：“我还以为你会暗藏匕首，从后刺我一刀。”

“哎呀，被看穿了。”安东尼斯举起双手，“把这当我悉心打扮你的苦心不也好？久别重逢，一定要戳穿事实煞风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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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越来越讨厌我，姑母……不，我还是不说了。天知我多害怕你也会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安东尼斯笑得诡秘，气蓦地柔和来，“但你没有，大概是托你父亲的福，所以大家都喜你，哪怕是父皇，他那时候已经疯疯癫癫，也恨不得把你捧在掌心着。所有人在你面前都表现得和乐，所以你什么脏脏的东西都看不见。”

目光凭空胶着，安东尼斯只是稍作停顿，毫无反应。

他上的香味闻着就十分昂贵。银灰袍的表面以暗丝线密仄地绣了辟邪的图样，着领的肌肤又又疼，埃莉诺便往后撤，安东尼斯视线一垂，将她的披肩拢好，指尖隔着布料若有似无地在她脖颈一抹。

“够了。”埃莉诺闭，仿佛这样就能令被他话语打开的记忆闸门再次上锁。

又一阵玫瑰雨随风卷落。埃莉诺肩膀微微一缩，安东尼斯便将她彻底勾怀里。

其实她也有过那样无忧无虑的时光。只不过她刻意忘记了。记起来只会让她为自己的无知到羞耻，又或毫无必要地伤起来。

“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八岁生日时，父皇牵着我走到克里斯娜姑母面前，指着她隆起的肚说，这里面是你未来的妻。你生后我迫不及待要看你一，还嫌弃妈手里皱的小东西太丑不上我。”安东尼斯哑声笑起来，“我看着你一大，看着你变得越来越可、越来越漂亮，既兴又害怕。”

“埃莉，”他再次脉脉地注视她，不辨真伪，“忘掉过去，留在我边，这才是你本应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