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3/3)

了！那个什么市，白翳非要设在鸟市旁边。你说那味要是合一起，方壶拥翠的人还活不活了……”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市场设立的事，贺雨苔偶尔搭话，微生歧跟微生瓷沉默吃饭。

一直等到晚饭吃完了，微生歧才发现自己忘了让她闭嘴。真是一规矩都没有啊！

但……吵得整个饭桌上都有了一丝人气，让人一时之间，忘了孤单。

夜里，蓝小翅跟微生瓷缩在房里，小夫妻二人都红着脸。二十几天没有亲近，此时帐中互相凝视，真是心都沁来。蓝小翅伸手摸摸微生瓷的脸，说：“掌印终于消了呢。”她对贺雨苔是很放心的，那姑娘比她耐心细致。

微生瓷说：“本来就没事。”

蓝小翅将脸贴过去，所谓耳鬓厮磨，也不过如此了。微生瓷慢慢抱住她，轻声说：“我……去找我爹？”

蓝小翅说：“今晚……我们自己试试嘛。”

微生瓷说：“不，小翅膀，我害怕。”

他床而去，蓝小翅起，对月哀叹，然而在听见微生歧的脚步声之后，立刻一猫腰躲了衣橱里！

木香衣一路赶回，红泥岩，离方壶拥翠很近。里面埋葬着蓝家人，整个蓝氏家族，三四百人，老弱妇孺，全葬在这里。蓝翡杀了他们，可笑的是，偏偏又厚葬他们。

这里每个人都有墓碑，包括刚生的婴儿——蓝翡的侄。

木香衣在墓碑之中等候，没有看见蓝小翅，却发现一个人影慢慢走来。木香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睛——是贺雨苔？

怎么可能是她？自己在作梦吗？

但是不是梦，贺雨苔慢慢走过来，看见他的时候，停脚步。两个人隔着月对望，互相都只能看见模糊却熟悉的廓。片刻之后，木香衣飞奔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呵，真的是她，午夜时分会偷偷现在梦里的影，如今温而真实。

“雨苔！”木香衣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你怎么来了？”

贺雨苔慢慢伸手，回抱他的腰，其实这怀抱应该是陌生的，然而偏偏如此眷恋。她了鼻，知不应该哭，可眶还是红了，半晌才说：“小翅让我来方壶拥翠作客。”

木香衣一气，她发间的馨香，令他微醺：“我……”纵然万般不舍，他却还是松了手：“我现在逃亡在外，你来见我，对你不好。”

贺雨苔低，好半天，才说：“我知。”

木香衣说：“雨苔……回到太极垂光去，好好找个人嫁了吧。”对不起三个字，始终是说不。就算说来，又有什么用呢？

贺雨苔想微笑，却忍不住泪落如珠。她没有抬，语带泣：“我会的。”

木香衣缓缓后退，原来这世上真有一觉，叫心如刀割。他说：“我走了。”如果再不走，恐怕又要忍不住拥抱了。那样的话，恐怕就不忍放手了。

贺雨苔作平静，说：“你在外面……要多加小心。”

木香衣转过，想要飞奔，却只觉得双重若千斤，举步难行。后，贺雨苔右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声音。月光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在无尽的碑林之中，有难言的悲凉与孤寂。

她终于忍不住喊：“木香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