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3)

她要用自己的灵魄填补天地树的灵脉，阻止天地树的崩塌。

容佩玖看到容莫提的一变得透明，最后化为乌有，她的灵魄变成一蓝光，毫不犹豫地奔向被千重久斩去的那一支灵脉。

她像个溺的人，而褚清越的声音就是朝她伸救援的手。她奋力朝那只手游去，抓住它，终于，被它带了面。

容佩玖一睁开，便看到了褚清越。她两一，猛地扑他怀里，双手死死地环住他的脖。

这觉，像是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虚幻的到底是他们还是自己。绝望逐渐滋生，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理智与求生一的离她远去……

容佩玖看向千重久，他的手还保持着握住容莫提手臂的姿势。

容佩玖只不作声，将扎他的怀中，泪簌簌地往，将他前的衣襟浸了一大片，像是了闸的堤坝，止也止不住。

不论是天地树、紫衣禅修, 还是千重久他们, 宛如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像，真实到可怕的假象。

舍咒一，不可逆转。念咒之人的将再不复存在，无从挽救。

“阿玖，不要哭了，很多人在看着呢。”褚清越又在她耳边轻轻说。

她哭得很伤心，从未有过的伤心。就连得知容远岐的死讯之时，都没这样伤心地哭过。

容佩玖心中如遭雷击, 刹那间, 时间停滞，天地万都似乎静止了来, 除了她自己。

耳畔像是有谁在呼唤她，一声一声, 宛如滋滋清泉她的心里，让她渐渐找回心智。

容佩玖中千重久的脸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前的一切宛如上的一叶小舟，随着波纹一圈一圈地向远漾开去……

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她陷迷惘, 百思不得其解。等她从迷惘中回过神，才发现周遭的一切仍于静止不动的状态。

褚清越的脸。

“阿玖，醒来了。阿玖，快醒醒。”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弱得一塌糊涂，幻境之中的悲恸似乎还未离她而去，千重久最后那一声悲愤的啸也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她的心绪还没从幻境之中走来。

实在是太像，像到她几乎就要以为这就是她的褚清越了。可是，这是千年之前, 他是千重久, 他的人是容莫提, 那个被困在天地树上千年之久的残魂。

她慢慢走到千重久面前，视线定格在他那张与褚清越如一辙的脸上。确切地说, 是与三十年后的褚清越如一辙。一样冷峻的眉, 左之中竖着一颗怒火腾腾的红光异瞳。一样笔秀直的鼻梁, 一样孤傲抿的双……

褚清越一顿，继而抬起手，也抱住了容佩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的贴在她的耳边，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阿玖，没事了。”声音轻轻柔柔，像是怕惊吓到她。

是容莫提念了舍咒。

他一开，她的泪更多了，哭得更伤心了。她知，周围是无数双睛在看着她。容氏那几个禅修、褚玄商、晏侬他们……可是，她不了那么多了。

她有些慌起来。

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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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还在唤她，她听来了，是褚清越的声音。

☆、第50章

“阿玖，阿玖……”

“容莫提——”耳边传来千重久几近疯狂的一声啸，“你负我！记住，是你负我！”容佩玖便看到千重久那张原本对她来说迷雾重重的脸，如同拨云见月般，一变得清晰起来。

若是在从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绪如此失控的。或许，她一直以来的不过是装来的。或许，是褚清越的温言语和宽广的膛，彻底击垮了她装来的。

她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她也曾学过这咒术——只有杀修才修习的舍咒。舍弃，只为填灵。

这一回，她终于看清了千重久的脸——那是一张令她沉沦眷恋了数十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