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3)

呯呯呯三声轻响，三箭连珠衔尾，正中靶心。

嗒嗒嗒嗒，蹄声促，两匹彼此驰近，对面那人奋起枪，正待手，李重耳如奔雷闪电般纵扑上，一杆龙象鎏金枪已经准确地刺上那人咽。

一声凌厉的号角破空，宣告比武开始。

李重耳傲然收起雕弓。五旌旗，飘在他的，一绛圆领纱袍，光灿烂的犀甲，腰间束的九环鞶带，足蹬着的**乌靴，都卓然目，尤其纱袍之外，那件阔大的猩红斗篷，在风中猎猎飞舞，更增几分雄壮之势。

“来了来了。”霍衿手搭凉棚向军阵眺望：“一早已经到了，属见他只扎了一领裲甲，命他赶回去穿重甲，免得丢了命。”

那人举枪格挡不及，整个人向后翻倒过去，直摔，一只脚还挂在镫上，被飞驰的匹拖老远。

“不是说能接我十招么？这等手，还穿什么重甲！”

胜负已分。

“太好了，老东家光过人！”莲生听得神，拍手大赞：“甘家男丁，都这么有见识么？这么大一份家业，由一个未阁的姑娘当家，居然没有人闹？”

“殿……殿真是万夫不当之勇！这一枪之力太过劲，小的实在是承受不住，若不是就势翻跌，只怕连颈上锁甲也被刺透了……”

李重耳双目斜睨，中满是嫌恶，再三捺，仍恶声开言：“那又为何胡大气，说什么接得我十招！”

“殿威武！”呼声更加嘹亮，震得校场上都飞起了更多烟尘。

“……老东家前几年病死了，临终之际，力排众议，把香堂生意给了二十六岁的甘姑娘全权打理，甘家男女老少只享用甘姑娘赢来的厚利，偌大一盘生意，都归她一个人指挥。”

“当然有人闹啊，第一个不服的便是她的胞弟甘怀玉。从老东家在世时就开始闹，一直闹到现在也没停歇，甘姑娘日日防范着呢，辛苦得很。只是那甘怀玉徒有一副好，事却太不成，店铺若是在他手里，非被他败光了不可。所以几次闹得上祠堂拜祖宗牌位，最后堂中老们决断，还是将店铺于甘姑娘打理。”

“殿威武！”

“那个勇士呢，怎么还不来？”

校场军士爆发一阵呼，四里旌旗招展，映得光都更烈了几分。

同样是姻缘不顺，同样是三十来岁嫁不去，那甘怀霜，与乌沉，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差距千里万里……

敦煌各大制香世家，本来都是传男不传女，这两年甘家香堂开始收女博士，女也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才渐渐地开始教女儿家学制香。几乎所有制香世家的女，都集聚于甘家香堂，带来更加非比寻常的兴旺。

李重耳纵回到场边，将龙象鎏金枪与边两名军士扛，对面那铁甲军士也已在众人帮助解困，狼狈地纵驰回，跪倒在李重耳面前。

己天生的聪慧与志气，协助父亲打理香堂生意，是把甘家香堂成了敦煌第一大香铺，豪富冠于全城，任谁都要竖个大拇指……

所以真正的英雄还是不论，一双灵巧手，一颗玲珑心，这才是一个人在世上立足的本。来路渺渺，去路漫漫，那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知自己是什么人，只需要知自己要什么人。

制香再难，能难过一个女开香铺？甘怀霜得到，莲生一定也能得到。不求神，不求人，回家去，想法，继续摸索制香！香神殿，等着我吧！

校场对面，驰来全副武装的一人一，周铁甲护，上着实的兜鍪，罩住整张面孔，连颈间都围了锁甲护颈。手中也执了一杆枪，枪大，枪尖锐，日光泛动着凛凛寒意。

夜来望前方，轻蔑地一笑。“总有那臭男人，自己没本事，还见不得女有本事。甘姑娘也是手段实在太厉害，换谁也保不住甘家这份兴旺。就这么闹来闹去，也动摇不了她以一己之力打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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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士越发地神惶恐，满满脸的汗：“小的平素金枪无敌，三招之制胜，绝无失手，却料不得……料不得殿如此神勇……”

因着这份，这份经历，甘怀霜令，店中所有员丁，皆是女，不需要什么男人。

“我懂了，姊姊。”

空，云密布，秋风卷动黄沙，罩得前路一片迷蒙。而行走路边的莲生，决然昂首，用力攥了拳。

霍衿忧愁地摇了摇：“上次那个声称能接殿十招的，现在还在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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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李重耳悻悻挥了挥手：“算

箭如星，在洗一样的碧空划过，向校场对面的箭靶。

碧玉骢放开四蹄，如一枝箭般直奔校场中央。背上的李重耳手持龙象鎏金枪，贴在侧，一双专注地盯前方，眸中有机警，有锐，更满载着兴奋与期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