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4)

棋局很快就开始了。

一手提了藤袋往他自己的床铺附近一放，接着走来关了门，继续往外走，竟没有注意到云母一被他抱起来，浑上都突然僵住了。

旭照建在浮玉山首峰仙人的云端之上，论面积是没什么限制的。因而平日里他们住得院中都有许多房间，只是大多都不怎么用得上。单带她来的，是他和观云住得院落里用的一间雅室，平日里可以用来休憩、喝茶、棋的地方，因日常有童打扫，一直净得很。

待单走了半路，云母才慢吞吞地明白过来古怪之。她虽然经常被抱着走路，可通常抱她的都是师父和赤霞师，即使是她和单两人一起在山林中隐居的那段时间，师兄也不曾逾矩，此时突然来这么一，她当然觉得别扭，且师兄又是个男……

单说得也有几分无奈。

云母直到被抱起来，还有些愣愣的，自己都不大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明明熟悉师兄，也习惯被抱着走，可今日一临空，她居然意识地想挣扎、想去自己走……现在错过了时机，再挣只怕师兄会觉得尴尬，可她虽然貌似不动地趴稳了，实际上整个都是绷着的。

单并不否认，只是了，见云母微微蹙眉，他便忍不住问：“……怎么？”

云母这才。

见云母意识地面怯意，单一顿，又补充：“……让你九。”

“诶？”

单愣住，脑海中飞快地回忆了一番，竟然当真是如此。

单本想单刀直，可他呼一，看着前由白狐化成的少女，居然呼一窒，又说不话，斟酌了半天，终于还是转从盒里取了棋盘来，问：“师妹，一盘棋吗？边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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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了屋就将她放到地上，云母自觉地到附近的一个蒲团上坐好，尾一卷，认真地像是要听师父讲似的。单则在她对面端正地坐，抬一看小师妹还是个狐样，先是一愣，继而一笑，：“师妹，你能不能……化成人形？”

云母执黑先占了九个，单这才缓缓落白。与小师妹棋时，他一向都不不慢，如今想来……也是在她面前放松之证。只是今日，单却格外心不在焉，只凭习惯和直觉，意不在棋。他抬看了云母盯着棋盘认真思索的脸颊，顿了顿，说：“师妹，我如今已经成仙。虽说师父在上仙之中排行第一，如今更是上仙之上，他到现在教我的只是他自的沧海一粟，我大有可以继续请教学习的地方，不过……我此前中尽是血仇，走遍江山但未曾注意的东西太多，且你晓得，我先前为引起新朝天注意，在凡间收了一些凡人弟，这段因果总该要回去了结，所以……”

嗯？可师父也是男，师父抱她的时候，她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啊？

云母原先专注于棋盘，听到这里却顿时一怔，抬起说：“师兄你又要走？”

云母对人形狐形自是没什么意见的，听单这么说，没有多想就化成了人形，仍旧是安静乖巧地坐在蒲团上，见师兄不说话，她还歪了歪脑袋表达询问之意。

不过他一贯独来独往，大事都不与人商量，除了师父之外还会与人告别已是破例，而且……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平日里不曾与小师妹说什么话，可每次要离开，却都是记得跟她告别的。

不等云母回答，单已是将他这段时间反复在中斟酌的话一气地说了来：“此番我山，并未特定的去向、特定的目的，不过是纵览凡间，味人间冷，将这些年师父希望我看而我未看的全补上，顺带了却先前的因果。因此，我亦会有大把时间指导你修行、陪你纵横山林，也不必约束于行程。你若有何想去，我便陪你去；你若有何想看，我便陪你看……万千山，开落。若是你只想像先前那样在山林里定居，自然也可。日后待

云母摇了摇，但眉未松，只：“我只是觉得……师兄你好像每次找我说话，都是跟我说你要走了。”

想着想着，云母的脑袋忽然了一瞬，这个突然的念让她心脏猛。然而未等她去想，单已经停脚步，云母刚一抬，便听师兄在她说：“到了。”

小师妹的原型的确是十分可，也惹人喜，可是……他接来想说的话，若是对着一只狐狸，还真有些难以说。

“……是。”

单先是颔首，但继而又摇了摇，望着云母，定决心般地抿了抿：“不过这次不同……小师妹，你可愿意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