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3)

她的发失去了光泽，脸颊凹陷了去，真的同恶鬼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略一时心虚，毕竟这一切的变化都是那一天之后现的。她被赛琳娜抓着衣角，也不敢退却，生怕她一个闪失直接从桥上掉了去。

匍匐在地上的赛琳娜却努力地撑起上半，似乎只想让她的预言被更多人听见一般，她的耷拉着，在暴雨中似乎要随时断开一般，她开了——她确实开了，她扭断了脖竟然还能发声音，像是被钉在了棺木中最后的挣扎：“你……你……”

沈略该庆幸吗？现在这个状态的赛琳娜还能认自己。她并非一个不记仇的人，方才赛琳娜那疯一般的举动令她不得不防备着，却也怕她真的在这一片混中去。

她扭过冲着年轻船员说：“我能抓住她吗？”

年轻船员沉默了两秒，足够他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思考一切了，他还没回答，桥梁突然发生了一阵猛烈的晃动。沈略抬起脸，雨便拍打在了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犹豫。原来那赛琳娜拆卸了一半的锁链，真的要松开了。

年轻船员的目光也望向了船上，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

诺亚方舟号上了一团，那个年轻船员冲着沈略大声说：“我待会儿数一二三，跟着我一起往前走……先不要这个疯，我们现在自难保，更不用说救不了她。”

沈略了，表示完全理解，地上的赛琳娜仍然不屈不挠地攥着她雨衣的衣角，她像是溺的鱼一般，呼也发嘶嘶的声音，却努力挣扎着，说了一段清晰的话语：“我没有异能。”

沈略愣了一，她的动作犹豫了。一旁的年轻船员拽着她的手臂提醒：“把雨衣脱来。”

沈略不知这个时候的赛琳娜怎么还能保持清醒，但她已经不想理会了——毕竟她一也不想被她害死。

那条锁链摇摇坠。

沈略沉默着解开了三个纽扣，到第四个的时候卡住了，她忽然有些慌神，沉了脸，却听见了赛琳娜接来的发言：“但我是在和神对话，神告诉了我一切……只有你……他禁止我谈及。”

沈略被那个扣和赛琳娜故玄虚的自己得心烦意，终于大声冲着赛琳娜说：“闭嘴吧神，我现在知你是个骗了，如果你现在清醒的话，就不要动，我也不想死人。”

她的意思是等到她安全了之后，再把赛琳娜救过去，既然现在的赛琳娜很清醒，那么她希望这一句话能止住她的所有动作。

她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赛琳娜终于把攥着她的手放开，脱力一般地爬到了地上。

沈略看着她脸上那有些脆弱的神，轻声回了句谢谢，也不用再去同第四个扣斗争，直接想要同年轻船员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里，船只在海浪的摧折低起伏。

就在他们走到了安全区域的时候，那锁链彻底地断开了。桥梁在一瞬间倾斜了去，赛琳娜就像是被货车装载的沙丁鱼，此时终于到了卸货的时候。

刚才的时间里，赛琳娜伏在地上，往前挣扎了一段距离，那似乎是求生。

沈略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想要抓住她，因为她此刻是安全的，即便赛琳娜挣扎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却不曾想到赛琳娜突然抬了，几乎是恶狠狠地抓住了沈略伸向她的手。她的动作有力，不像是溺者抓住救命稻草的模样，反而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