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2)

褚枝鸣不知该说什么，郑驳老倒先往刑台上走去，他也便无言，一路相送。

天帝莞尔，可渐渐的，那笑意就淡成了一丝怅然。

天帝望着他，底慢慢浮慨：“我当真以为你再不愿来九天宝殿棋是因我棋艺不行，棋品不佳。现想想，我平白背了这恶评百年，太冤。”

可郑驳老刚看上几，便忽地大声笑：“残局尽破日，与君对弈时。差忘了问，展如何——”

郑驳老笑意更：“若我说也有一分原因是你真的太悔棋，简直不能忍，你是不是安些。”

他未着华服，只穿便装，就像一个九天随可见的散仙，恰巧路过这里，便送上一送。

风突然停了，忘渊之畔刹那间，奇地寂静。

”似看他的错愕，趁仙兵与他接之际，这位上就要赴忘渊的庚辰上仙竟挑起眉，言带笑意。

“我师父才是真正的骨仙风！”褚枝鸣破天荒调地学了南钰气，学完自己也不好意思笑笑，末了慨然一叹，“这话他和我说了许多年，我今日才信。”

褚枝鸣听得似懂非懂，可那言语来往间动的，却受得真真切切，且非君臣，而是老友。

郑驳老摇摇，失望之几乎要随风飘满整个河畔：“七局破一局，你这棋艺啊……”

褚枝鸣压复杂心绪，努力让自己声音自然：“嗯，他总这样随，说没影就没影，我觉得可能是和他师父学的。”

郑驳老大笑声，恣意畅快。

对岸人不语，沉片刻，才认输似的轻叹：“这一局，还是别人帮我破的。”

谁会想到，唯一来给庚辰上仙送行的，竟是天帝。

自刑台向望，渊如一张染了墨绿的布，平静，无痕。

然而褚枝鸣知，他是特地过来的，所以即便隔着忘渊，即便郑驳老的问话没没尾，他还是清晰将答案送了过来：“已破一局。”

仍望着对岸天帝的褚枝鸣仿佛有了某预，立刻想看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褚枝鸣站在郑驳老侧后方，半步之遥，不言语，亦不促。这是渊之人看这世间的最后一，该看得尽兴，该看得无憾。

忘渊之畔，无半位仙友，连过的仙风都冷冷清清。

熟悉又回来了。

郑驳老四环顾，未见南钰影，心中了然：“臭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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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九天也只有这一位到了此时此刻，仍有心玩笑。

笑完了，他才煞有介事摇摇：“有空劝劝他，换个师父吧，他师父太失败了，临了都没个人给来送行。”

褚枝鸣诧异地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刑台对岸的忘渊之畔，一人负手而立，像来送行，可郑驳老这边有仙兵守着，有自己送着，反倒对岸那抹孤零零的影看起来更凄凉。

郑驳老没料到他这样坦诚，愣了，随即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