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3/3)

揪来的慌，却带着某谭云山不能理解的……怒。这怒意藏在他眉胡须之，藏在他带笑的皱纹里，支撑着他的放浪形骸，驱动着他的恣意挑衅。

这怒，在天帝现之前，还没有。

谭云山不确定天帝有没有察觉，因为这位九天至尊在极短暂的绪波动后，又恢复平静，只底沉来，少了几分和缓，多了些许果决。

“来人——”

随着天帝一声唤，顷刻间，驻守岱舆的仙兵便浩而来。天帝留其中几支，旨守住庚辰，一步不许这位庚辰上仙外，但其余供应照常。

他没证据治郑驳老的罪，却也不能放任一个“最可疑者”继续在仙界自由行动，这与他信不信这位重臣无关，只与九天安危有关。

领兵的上仙一听天旨，便明白这就是变相禁，虽不知，但也毫不意外这位九天最一言难尽的上仙惹怒天帝的事，倒是天帝能容忍至今日才发怒，更让人称奇，且都这样了还没贬去那位“庚辰上仙”的司职，也是天帝大仁了。

不消片刻，仙兵各自就位，将庚辰守得连飞鸟都不去，天帝没再多言，拂袖而去。

谭云山连忙跟上。他在郑驳老这里撬不来更多东西，只能从天帝那边手了，直觉告诉他九天宝殿里还是能挖东西的。

不料刚一条迈茶室，就听见背后忽然提的声音：“为什么把发剃了——”

谭云山定住，少刻，收回脚，转过来。

郑驳老已经坐了，端着凉透了的茶盏，品得像模像样，一派淡定从容。

谭云山犯愁地摸摸脑袋，也不知是在愁自己的利落清凉，还是愁对方的后知后觉：“现在才问，是不是有迟？”

郑驳老闷声笑，手中的半盏茶随之轻：“你不还没走嘛，不迟。”

谭云山耐心地等他笑完。

许是太耐心了，倒让郑驳老等不及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把发剃了？”

谭云山不学对方吊胃那，直截了当给了缘由：“太丑。”

郑驳老歪打量他半晌，似在想象着他不剃的模样，末了却轻轻一叹：“丑与不丑，她都看不见了。”

谭云山心里被扎了一，不疼，只是酸，然后慢慢的，那酸里又泛极涩极苦。

可他面未动，目光定然，一字一句清朗明晰：“她会看见的。”

……

离开庚辰，谭云山几乎是以最快速度奔赴的九天宝殿，却还是被仙侍拦住，说天帝有旨，谁也不见。

谭云山能理解天帝的震怒——虽然对方掩饰得很好，但用发丝儿都想得，任何一个居至位者都忍不了这样的放肆与挑衅，哪怕他至圣至明。

等等，为什么要用发丝儿想？

都怪郑驳老，好聚好散不行吗，非最后问那么一，问得他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