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3/3)

样都没有，即使是最末的弟也敢在师兄或者师父面前说几句笑话；而峨眉派都是家女尼，相互之间亦师亦友，亦妹亦母女，没什么隔阂。

蓬莱派弟地位的上升就如钟表般确，每隔五十年升一级，每一级都有一个类似“烘云托月”“雪霁云开”之类很华丽的名字，垂云这边缘化的妖仙本叫不全那些名字。偏偏蓬莱派对于这升级系统异常看中，一如他们对于穿的讲究，认为严格的等级可以督促弟们练功。

“升级？”婵九失笑，“嘛凭空搞这一来？升了级本事就自然了吗？”

寒山说：“本事倒不一定，只是年岁了。”

他曾听人说过，蓬莱派上一级弟对一级弟可以颐气指使，随意责打辱骂。受了欺负的底层弟不敢反抗也没诉说委屈，一心只盼望时间快些过去，自己好熬，也有一级师弟师妹可欺压。到后来，师兄弟、师妹之间固然有义厚的，但互相痛恨厌恶、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不少。

他拿这个问垂云，后者避而不答，想必传言是真的。

“大家都是修仙的，见到比自己早门五十年的都要毕恭毕敬，那见大师兄岂不是要三跪九叩，碰到师父要九跪十八叩？这门派呆着多没意思！”婵九说。

“嘘……”寒山捂住了她的嘴，让她给垂云一儿面。

说话间他们了玲珑塔功业堂，三十七尊牌位在他们面前一字儿排开。除了蓬莱派真正祖师清玄真人以及他的两位师弟外，其余三十四位都是弟份，他们无一例外都曾经凭着修行年限升到了等级系统的最级，然后在五百年天劫中灰飞烟灭。

“嗯……”婵九问，“所以蓬莱派渡过天劫的到底有几个人？”

垂云说：“只有两个，一个是祖师爷清玄真人，一个就是现任掌门明见上人。清玄真人八百年前云游去了，掌门之位传了好几代，奇怪的每一代掌门都无法渡过天雷劫，直到三百年前明见上人平安渡劫，这才有了名正言顺的掌门人。”

寒山说：“不奇怪，昆仑派除了祖师，迄今为止能渡劫的也不过四个人——师尊、师叔、墨山师兄和我，其中师叔和墨山师兄疯了，我则是作弊。”说着他对婵九微笑了一。

婵九又想起了自己的丹，还以白。

她喃喃：“看来五百年真是剑仙的一坎，我的铜岩师父也是在渡劫中受了伤，所以才不能走路的。”

想起了铜岩师太，她不免有些难过，不是峨眉还是昆仑，都没有供奉除了祖师爷及各代掌门以外的弟灵牌的习惯。再过若年，等她婵九从这世上消失，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她那位温柔可亲的师父了。

寒山却专注地灵牌中寻找，果不其然发现了明见上人和副掌门的，他指着问垂云：“二位仙尊死于谁人之手？”

垂云说：“副掌门由于渡劫失败，上人么……我不知。”

“不知？”婵九追问。

“真不知，我从不说谎。”垂云调。

功业堂里再没有什么能引起婵九的兴趣，蓬莱岛上又是空无一人，她突然想起蓬莱岛保存着七宝之二——东海太岁和罗刹，便问：“鸟儿，你们的七宝上哪儿去了？”

垂云显得一雾：“七宝是什么？”

寒山想：七宝过去是由三派掌门人保守的秘密，他一个小小的守门妖仙，怎么可能知？于是笑了笑，示意婵九不要问了。

婵九嘟嘴，珠一转又换了个问题：“这是蓬莱外岛，那蓬莱岛怎么去？”

她问得很有技巧，不问“能不能去”，而问“怎么去”。如果提第一个问题垂云必定回答“不能”；第二个问题垂云却必须答一儿什么来，因为他立了誓言不能撒谎。

垂云果然想了半天，才斟酌地说：“岛的在院中的一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