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3)

再次离开，这次轻飘飘落在了不远的山上。

吴小银被穆笑控制着，始终无法移动，但她双目赤红，瞳仁中一猩红竖线，令她看起来有如鬼魅。

“把阿泰还我！！！”

她的愤怒与焦灼驱动了蛇怪的丹，蛇尾终于冲破障碍挣，重重拍打在地面上。

瞬息间，群山摇动，万兽惊鸣。

程鸣羽疼裂。她被吴小银的声音吓得不轻，但此时凤凰岭的异动更令她浑难受，仿佛憋着一团散不开的淤气，令她呼急促，不过气。

“我来解决它。”伯奇在她边说。

程鸣羽看着伯奇：“……怎么解决？”

伯奇的神很诧异，仿佛她问了个不必要的、甚至不值得的问题。

“杀了她。”伯奇说，“这很容易。”

程鸣羽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伯奇，几步跨过去，扑到了吴小银背上。

蛇鳞与的树枝划伤了她的手臂，但她仍抱着吴小银背脊，双手几乎立刻探了吴小银的。蛇怪的丹正在不断发动，她不得不死死地抓握着它，不顾手掌上灼伤的痛楚。

“阿妈！你冷静！”程鸣羽握着那颗疯狂挣扎的丹大叫，“阿泰活了！是桑公救活的！你看到了！”

丹如同一枚烧红的碳，在程鸣羽手心打转。

在半明半暗的视线里，程鸣羽看到自己捧着那颗丹，火一直烧到了她的手臂上。吴小银站在她面前，仍是人类模样，一双睛里却淌汩汩血泪。

“他真的活了。”程鸣羽哑着声音说，“阿妈，你好好看看，阿泰就在这里。”

疯狂旋转的丹慢慢平静。程鸣羽目眩，被人从吴小银背上拉开。她双手血模糊，后颈和后脑勺又麻又疼，几乎抬不起。穆笑先是拎着她衣领，后来发现不行，只得伸手扶着她，让她慢慢靠在自己上。

吴小银终于冷静了。她拖着半截蛇，仰望着山上的桑公。

远离了吴小银，桑怀里的阿泰也平静来。桑把他放到地上，牵着他的手好让他站着。

吴小银呆呆看着阿泰，又似惊喜，又似怀疑：“阿泰？”

但小童没有回应她，只垂愣愣瞧着她的半截蛇。

吴小银没料到自己的孩竟成了这么大的孩童，痴愣片刻后，忽然扑地跪拜，谢桑。

桑的声音远远传来，他在说辟蛇童的事。

在桑的话里，程鸣羽慢慢从手掌的疼痛中缓过来。她睛都红了，泪一直在眶里打转，双手又累又痛，但又无计可施。杨砚池从后面走上来，撕了自己衣角的布料给她包扎，但被穆笑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