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3)

起风了，窗外月影摇晃，而理局的上空却是另一番景象。

贺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前没有妖丹时，我能打败穷奇坐上万妖首领的位置，以后也能。共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在最后的决定时，他或许有过犹疑，却从未后悔。

贺狰松了气。他闭了闭，才一把拥住夏，低低：“你傻吗！这上面施了咒法，除了你我，一般人无法驱使它化为利刃。”

“这个东西对你来说太重要了，还是放在你上合适些。”夏解释，“我怕我万一没护好它或是丢了，会给你带来祸端。”

“心不大，只装了一个你。”贺狰抚了抚那枚坠，顺势垂首，与她呼缠。

依旧是温和淡然的语气，如风沐人，贺狰瞬间没了脾气，摊开手掌看着那枚信，问：“那你这是？”

他可是叱咤风云的妖兽狰啊！

滋啦的雷电声小了些，云墨也不再翻涌，戚云就知天上那位神听去了。

低哑的嗓音回在自己耳边，夏觉手脚失去的温度又渐渐回归。她鼻一酸，问了横亘在心很久的问题：“可是以后的路，你要怎么走呢？看着那些曾经比你弱的妖怪可以轻而易举地凌驾在你上时，你会怎么想？”

戚云站在屋上，衣摆翻飞，发凌，只望着那只裹着雷电聚拢的云墨之，认真：“‘共生’一旦缔结成功，除非一方死去，否则无解。依在拙见，贺狰已经付了应有的代价，又没有伤到其他人，您慈悲众生，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何况您当初将他镇压施咒，不就是期盼他改过自新，褪去妖、多些善心吗？现在夏完成了您的愿望，救赎了他，也救赎了自己，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咱们在这瞎心什么哪？有时间整这个，倒不如实际的，提神籍公务员待遇……”

戚云旁不到三米的地方被劈成了焦土，溅起的碎石漫天飞，他却不动不摇，笑着说：“狰兽永生不死，夏就生不老，这的确是个难题。可没了灵力的贺狰翻不起风浪，生不死的夏也不再属于人类的范畴，您就当天地间多了个善良的小妖怪，将她收编，以后他们夫妇要是铸大错，您再用天雷劈死他们得了，何必急在这个时候？”

夏将手覆在他青突起的手背上，轻声说：“别多想，我不会和你分手，都‘共生’了，还能分到哪儿去？”

雷声低低轰鸣，如大的车碾过天空。

“现在痴的妖怪不多了，能甘愿献祭自己的，也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戚云叹，“无错而杀，未免会寒了万妖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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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结缘信被退了回来，贺狰说不现在是惊讶更多还是愤怒更多。印象中他很久没对夏发过脾气了，这次却控制不住用冰冷的话语来压抑心的恐慌，一字一句都透着寒霜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抿着，将他五指合拢，包裹住那枚小角。

绕了半天，吊坠又回到了夏脖上。她看着一脸严峻的贺狰，最终放弃了抵抗，无奈：“你还真是心大啊。”

久的寂静。

夏被他吼得一怔。贺狰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急了，一气放缓些，补充：“你很好，将我从黑暗里拉来站到了光，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也给了我很多。”

夏依旧有些不放心。贺狰又：“你说过，是坦诚和信任。我愿意将弱到你手上，也相信你能保好它，不许退回！”

在贺狰惊愕的目光中，夏将那枚小角放到了对方的掌中。

夜空中云墨翻涌，雷电轰鸣闪，似是在警告什么。

戚云说过，一旦共生的施术者是个普通人，那么被施术者的能力也会和施术者持平——基本也成了个普通人。贺狰即便重新开始修炼，也不一定能达到以前境界，虽说理论上，除了他自己的角炼化的锐，没有别的东西能杀死他……

贺狰五指攥，几乎把自己的掌心抠血来，沉声说：“想分手？不可能！”

夏知贺狰是在安她。

想到这，夏心中一，抬手摸摸了吊坠，再顺着坠去解生绳。

贺狰将结系得很，她额上忙了一层细汗才勉将绳结解开，黑的小坠顺着绳，落在她的掌心。

回想初见之时，贺狰那么地桀骜又骄傲，怎么会允许自己从王座上跌落，变得像一个人类一样弱小平凡？

他垂首，用贴着创可贴、也带着黑的那只手抚摸她的鬓发，虔诚地吻着她的额说：“前天晚上，是我这辈最快乐的一个晚上。”

没料到她竟然会这么想，贺狰愣了一愣，才疾声说：“别这么说你自己！”

我也想为你什么，可是我什么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