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4/4)

殷梓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师叔有些时候会突然很不着调，倘若他是在这样一个地方生然后大的，似乎他上那些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也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这是师叔呆过的地方，这个念不合时宜地横了来。无论是作为商晏，还是作为她的师叔，他的一切似乎都是从他足够老成才之后开始的。很少人有人知商晏来自哪里，也并没有太多人关心，当世人注意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然是百岁合的云第一剑修了。

而刚才，领殷梓来这里的小弟开开心心地提到过，说这池泉是忘心斋最好的两之一，当初斋主那个早年离开的弟弟生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洗的胎衣，若是那位小少爷以后放弃原本的打算、愿意回来修习乐理，就还会来这里清洗之后再踏斋中。

那小弟似乎很久没有用声音说话了，说起这话的时候略有些磕磕绊绊。不过她的神态非常自然，似乎全然不知那个人就是名动天过的商晏，也全然没有先前那老妇人和商茗那样忌讳提到这个人的意思，就仿佛商晏离开忘心斋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传回到忘心斋其他人耳朵里，而商晏在他们心里，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放弃了修习乐理的小弟而已。

——这是师叔生时候的地方，师叔也曾经只是个小婴儿，而那个时候，曾经有人抱着他在这里洗去上的血污。

这个想法不知为什么有些奇妙。殷梓把脸浮面，地了气，散去了脸上的气。

“我听到动静了，姑娘是要起么？”有古筝的声音从山石后面传来，是先前那个小弟，“姑娘的衣服被刮坏了，我备了新的放在此，这就去给姑娘备卧榻。从这泉中上来极容易，姑娘重伤未愈，还请在此间稍作歇息。”

殷梓上衣服，在泉边的椅上坐。随着周的气慢慢地散开，先前受伤带来的隐痛重新回到了里。殷梓反而松了气——若是没有这痛觉，就这样去，她几乎快要以为记忆中还是今天的那场厮杀、以及不到半个时辰之前的逃亡，都只不过是她过于闲适而产生的幻觉了。

等殷梓到了客室，坐在榻上稍稍休息了一阵之后，有个穿着医侍服饰的少年人敲门走了来，向着她作揖：“殷姑娘，无双小公的伤势我师父已经查看过了。小公上有并无外伤，只不过似乎在极冷的地方呆了很久，又时间被人生心，因而神识受损颇为严重。

我师父用药缓解了伤寒的症状，现在姑且是缓过来睡过去了。不过林婆婆说，若是在这缚灵阵解开之前没法儿稳定他的心，那大约就得备阵法等着压制他的暴动了。”

殷梓听说上没有伤倒是稍稍放心，她过谢之后意识地伸手去摸储袋，想要找些法送给这少年以示谢意，倒是随后跟来的老妇人开了：“此乃是忘心斋，不兴世家那些俗礼。姑娘不必再多什么，否则斋主知了，反倒是不会兴。”

少年看着有些懵懂，并不知她们在说什么。殷梓倒是知一方有一方的规矩，听话地收回了手：“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