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节(2/2)

“是，是！”老太监惶恐答。

负责守乾西殿的老太监，本是个偷耍又懒散的家伙，此时却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开了大门哈腰地迎接：“纪公公请！”

便有个女鬼怯生生，自己就是死在掖幽里，曾亲见纪公公的霸惨绝。他在掖幽里就是天王老般的存在，无论是手还是犯妇罪婢，对他稍有违抗就是死路一条。他还有些无法言说的古怪癖好，以折磨女为乐趣，在他手里被折磨致死的罪婢不知何其多……

屋的苏柒守了月半宿，此时刚伏在床边打了个小盹，便被鬼藤用枝蔓挠耳朵醒：“快醒醒！有人来了！看那麻杆材吊死鬼的脸，十有八九就是罗刹鬼纪公公！”

一瞬间，那被藏心底多年的记忆，如同毒刺般冒了来，记忆中也是这样一双睛，得天上地绝无仅有，偏偏噙着仇恨的血泪、饱绝望地看着他，对他说：“我鬼也不会放过你！”

尖嗓门和公鸭嗓两个，从甫踏乾西殿的门就脚打颤，但听纪公公吩咐又不敢违抗，只得着，上刑场似的一步步往里走。

这纪公公麻杆材，瘦得一包骨，两个黑的窝，看人总惨惨的，被他盯一就让人浑发，真真比鬼还可怕。

她这句话在纪公公听来，俨然是另一意思：那女说，鬼也不会放过他……如今，是真的化厉鬼来寻仇了？！

两个小太监正被纪公公骂着“仔细我扒了你们的”，着往里走，骤然听到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抬见昨夜的白衣女鬼赫然在前，立时吓得大喊“鬼！鬼呀！”顾不得纪公公的吩咐，转撒就跑。

“开什么玩笑。”鬼藤嗔，“但我可以帮你继续装神鬼把他吓跑啊！”

众女鬼讨论半宿，最后一致得结论：苏柒敢救这个掖幽的逃婢，定然没什么好场！

“他自己就是恶鬼，可不是好吓的。”苏柒想着，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现去会会这个罗刹鬼，说不定还能见招拆招，替月挣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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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女鬼的话特别灵验，翌日清晨，苏柒便“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罗刹鬼纪公公。

“你能把那罗刹鬼掉么？”

想至此，她心一横，开门走了去，立在门前提声质问：“大清早的，何人喧哗？！”

这可怕的想法，让纪公公浑都僵了，望着缓缓向他靠近的“女鬼”，不自禁地后退两步，失声叫：“不是我！当年不是我……”

鬼……鬼……纪公公顿时呼急促起来，颤抖着伸一只枯骨似的手指，“你是……你是戚……”

老太监不明白，这位罗刹鬼纪公公为何突然关心起那个废才人的死活，但揣度他话中的意思，忙陪笑：“便是活着，估计也活不几日了。”

“如今是死是活？”

纪公公气不打一来，喝骂：“大白天哪来的鬼？！杂家回去就把你们俩变成鬼！”却赫然看到立在前的女：一带血的白衣，凌飘扬的发丝，以及那张无血的脸上，一双似曾相识的大大睛……

“玩忽职守的东西！”纪公公冷声，“实话告诉你，昨夜掖幽的一个罪婢，趁看守不备逃了来，十有八九便是逃了你乾西殿！今日杂家特来拿她回去！”说着，向后两个小太监吩咐，“还愣着什么？给我搜！”

她着急地在屋来回踱了两圈，也没发现可以藏匿月的地方，鬼藤绕在床梁上啊，看着苏柒着急，问：“可要我帮忙？”

他中骤然吐的一个“戚”字，让苏柒亦有些惊讶，冷声问：“你认得我？！”

麻杆似的纪公公跨门来，都不抬一，只冷冷问：“听说如今住在乾西殿的，是个失的才人？”

“想来……理应……还活着罢。”老太监心中愈发没底：他终日里不是喝酒就是打牌，已许久没院看过一。不过话说回来，了乾西殿的妃嫔，死活还有谁关心呢。

苏柒迷迷糊糊听得心中一惊：罗刹鬼亲临，自然是为找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