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节(2/2)

二人谈了一炷香的工夫，便闻墙上的银铃轻响，知是张掌柜在向他们传讯，那买鼻烟的小徒弟回来了。于是季公公与慕云松行礼别过了密室，佯作不满地令小太监拿好装羊汤和胡饼的炭炉盒，絮絮叨叨地上车回去了。

季公公听了白他一：“汤熬得不利索，说辞倒一一的。”

慕云松却犹豫了一：皇帝若真将苏柒藏在里，自然要掩人耳目，不让任何人知晓她的份。此时若季伯去查，无异于打草惊蛇，可能暴了他这个埋伏在中多年的线人。

“你这腌臜铺……给杂家寻个净地儿脚！”季公公中叨叨着，却抬脚往店里走，走了两步又向后的一个小太监嘱咐：“你去前面街上的紫烟阁，给杂家称上三两上好的鼻烟，记得给我细细挑拣，莫让那黑心的掌柜以次充好！”

慕云松抬起，目光柔和向季公公颔首：“季伯，多年不见了。”

季公公便吩咐另一个小太监在门外守着，自己理了理衣领，举步走了去。

季公公望着前之人，一双浑浊的老眨了几眨，声音都颤抖得变了调儿：“莫不是我老昏……可是王爷亲临么？”

“女……未曾听说皇帝最近又添了后妃啊。”季公公皱眉寻思，先前他为坤宁的掌事太监，还算是耳聪目明，然近些日太后与皇帝愈发不睦，甚至被皇帝禁了不少时日，坤宁在后的地位有所动摇，他这个掌事太监也跟着贬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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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公公竟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昨日，他收到徒弟从外带来的消息，说见到了慕家的联络暗号，且是最级别的那一。

见王爷面难，季公公忙问：“王爷要找的是个什么样的女，老心中有数，也好安排人去查。”

“里间。”张掌柜答，引着季公公一路向，行至最靠里的一间包厢，伸手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扯了扯，便见原本并在一起的博古架骤然分开，现一扇门来。

故而他一大早便寻了个由来，却不曾想，竟是北靖王爷慕云松亲临。

张掌柜见季公公态度有所缓和，赶忙上前邀请：“公公不妨先小店里坐坐，喝完汤，小人再给您切一盘刚锅的焖羊，您尝个鲜儿！”

慕云松是因太过担心苏柒的安危，一时急才说的主意，此时被季公公奉劝，亦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便：“罢了，是本王思虑不周全。此事季伯且不必，先帮我去查另一个人……”

季公公激动之余不免担忧：“王爷就这么往西京来，可是危险得很！”说罢又一凛，“可是北靖王府了什么大事？！”

季公公大惊失，忙拱手：“王爷三思！这法万万不妥。近来闱禁制森严，连我这在中供事几十年的老，门都要对腰牌。王爷即便能混去，万一被人发现，想来可就难了！且北靖王一脉无诏不得京，王爷不能因一时意气用事，赔上北靖王府一大家的命啊！”

“你先不必去查。”慕云松将指尖在桌上敲了敲，斟酌一番方：“季伯可有法，安排本王一趟？”

“确是了些事，但此时不便细说。”慕云松，“季伯可知，皇帝不日前可曾将一个女接？”

门是间不大的密室，正中是一张木桌，桌边坐着个黑衣男，正低着一碗气腾腾的羊汤。

此时让公公把汤带回去，虽然能差，但多少欠些味，也怕中的贵人吃了不满意，再埋怨公公您不是？”

季公公将徒弟抄来的暗号反复看了几遍，越看越是心惊：依据先帝遗诏，北靖王一脉非诏不得京，否则便以谋逆大罪论。然从这暗号的来看，不知是北靖王府的哪位爷微服来了西京。

小太监忙答应一声，转飞奔着去了。待他走远，季公公方与张掌柜对视一，压低声音问：“人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