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3)

崔尘轻声说着，嘴角有着因回忆而勾起的笑意，随即又叹了声：“可不知何时起，她即便是笑，底也有散不去的霾。我曾不惜一切代价，只盼能将她找回来，可找回来之后，却又希望能驱散她心中的影……我是不是太贪心？可是我真的太想念从前的那个师妹了。”

当年拉着她练剑，她不甘不愿却不得不陪他这大师兄时，那满的不愿却以为自己笑得十分温顺的神，叫人着实哭笑不得。

良久，他才逐字逐句：“让一切重新来过？你以为当年我不曾考虑过吗？”

如果可以，赵坦坦也希望能不惜一切代价，只求换师兄不曾中毒，更不曾放弃仙位，回到界。

还没等赵坦坦反应过来，崔尘已重新放开她的，两人几乎呼相闻，甚至能借着月看到她明亮的中，倒映对面之人的模样。

她常悄悄嫌弃他穷讲究，但如今看看那新换上的床枕，再捶捶酸的四肢，赵坦坦觉得师兄这习惯其实也不算太糟糕。

然而她此时只能挤一个笑，打趣：“我难得皱个眉，却偏偏都让师兄瞧见了，实在是太不巧了。”

待推开房门，她却呆了呆。这才发现，房的布置已经焕然一新，也不知是何时的事。

“毕竟放逝去的人回往生，才应该是修真者应当的事吧……”他中这样说着，眸底却似有火焰在动，“但若是我的师妹转世了，哪怕我在茫茫人海之中重新找到她，她有着崭新的人生，却成了另一个人，更忘记了从前的所有一切……她的中不再有我，我对于她而，不过是个陌生人。”

这世上从此只有他一人记得……

他闭了闭，有些哑声：“你我本无盟约，你又在那万年间选了别人，我本该任由你转世投胎。而后不是我找到转世后的你重新开始，还是任由你转世离去，我另外在上界找到一个与我般的侣，从此与你各不相……都不至于因复苏亡魂违反天规则，而落到今日境地。”

再到之后彼此相伴的两千年

第225章 不可替代

屡屡被同门或明或暗地排挤，明知天赋一般，实力又有差距。她却不屈不挠地开始拼命练剑，跟小犊般的倔模样，令人又好笑又心疼。

从前师兄就是如此，不到哪里，都会将住所布置一番，绝不委屈自己。

跨房时，她回过，一句话便不由自主地溜了来：“师兄，你明知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事，是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为何……当日不索放莲纹转世投胎，让一切重新来过？”

赵坦坦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却被闭的房门挡在了外面。而崔尘已经走到她面前，慢慢俯离得她极近，然后在她讶异的神中，脆地覆上了她的。

说她如今总皱眉叹息，可师兄不也时常如此吗？

他在静谧的月，慢慢向她走近，眸中的星辰在这瞬间黯淡，上渐渐散发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还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大声笑过了吗？”

“从前我的师妹，总能没心没肺地大笑，明亮的中像是藏了光般，让人看到也跟着心神愉悦。她有小聪明，还有懒。当年若非我施了小手段，拉着她一同练剑，她或许就会一直缩在角落里，不与我产生任何集。只因为她明白那将会惹来大麻烦。”

崔尘就这样盯着在她中倒映的自己，受着她的呼。

忘记有过他这样一个师兄，忘记他们曾相伴的两千多年光。

月，赵坦坦望着站在院中的师兄。师兄在她问完这句话后，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眸中却因她的话，掀起惊涛骇浪。

月光，他的双邃若浩瀚星空，俯低了，专注地看着赵坦坦，却又好像通过她，在看着某个久远的过去。

许是这样的月夜太容易令人怀念过去，不如睡上一觉，免得彼此相对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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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装作自然地转过去，让开崔尘的手，望向夜空中的那弯月，搓了搓胳膊：“这夜里确实有些凉，我先回房歇息去了。”

后来离开昆仑，她却赤着双足奔向他，毅然决然地追随于他。他们相依为命数十年，在山中，在荒野间，相互包扎伤取。虽然日艰苦，却心中隐隐泛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