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3/3)

白曾解释说家中了变故，所以境况窘迫，路上不能多停留。

那时，他还曾慎重地问她，是否介意嫁给一个失去家族权势和金钱，可能落魄到无法带给她优渥生活的男人。

她怎会介意？凡界的权势金钱于修士来说，不过浮云罢了，只是……

莲纹推开月白的手，站直张了张，有些迟疑地问：“不是说好了回你老家吗？还有多久才能到？”

她虽然比起凡人来，多活了万多年，但大分时间都隐居在青云峰闭关修炼，真正世历练不过这几年光景。因此她的心终究还保留着少女的天真无邪，许多想法也与凡人不尽相同。

对于月白的世，她从未主动过问，都是他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她也无所谓。各人有各人的苦衷，她也不曾说清楚过自己的来历，又何必非得清楚他的？何况成亲过日，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要知世来历作甚？

但她此刻看着门的两名侍女，却隐隐到不安。有事态可能超预料太多的预，在她心升起。

今日的月白看起来心格外好，被莲纹推开后，他示意门外的侍女退去，然后索伸手环住了她：“快了，等了这个州府，很快就能到达……”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神采焕发，声音里也充满了喜悦，“到时候，我会让你过上好日的。”

之前他佯装遇刺之后生死不明，以放松皇叔们的警惕。如今暗中的署终于发挥作用，几位皇叔联合起来的势力已经被彻底瓦解，再无力威胁到他。一步，他便需要赶回皇城，将朝堂一步整肃，令此次削藩有个圆满的结局。

而莲纹，他的妻，将会成为他的皇后，天间最尊贵的女人。

月白将脸贴着莲纹的发丝，心中已经开始想象起怀中人着凤袍、凤冠时的模样。

好日？

“茅屋或豪宅，都不过是供人睡一夜。糙米或山珍海味，也都只是图一饱……”莲纹却在他怀中摇摇，轻声，“只要我们能这般和和地携手过去，便比什么都。等到了你老家，我们可以过着男耕女织的简朴生活，然后生儿育女……”这些景，她早已憧憬过不止一次。然而这一次，她远远望着停在院中的车，底却闪过迷茫和一丝惶恐。

日的早晨，枝间的珠未，晨风清新舒适，他们在小院中拥抱着彼此，却憧憬着截然不同的未来。

现在想来，当初的那些好憧憬，都是从这一声“夫人”开始，被逐一打破的。

品多到难以辨别的胭脂香粉，变化多端的衣裙发簪，冗繁的礼节和规矩……

虽态度恭敬客气，偶尔的神却带着鄙夷的侍女们……

赵坦坦撑着雅间的墙，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但尊一直没有转开过视线，他审视的目光并未放过她瞬间的苍白。

“你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自冷遇到他至今，他的声音便一直是这般，没有当年着帝袍时的洪亮威严，没有语温存时的柔百转……想是多年来疯病发作每每歇斯底里，屡屡伤及声门造成了如今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