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节(2/2)

她忽然就什么话也说不来。

“不，”他说，“我只是想过来和你说说话罢了——如果你不拒绝的话，以后我大概会经常来找你。”

“补救是必须的。”他回答得毫不犹豫，“但是后悔……也许吧，有时候我总会想，要是时光能倒就好了……”

因为每一次见面，他都在以可见的速度衰老去。

虽然是在沙漠之中，但是这片地方很是安静，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生。纳森的新徒弟很快就走得看不见了人影。

“缔结了契约的暂时还没有事，”他说，“但很快这里就不适合他们居住了——不仅仅是因为遗留的问题……安吉利亚已经不会再承受的困扰了，可它的力已经开始枯竭了。虽然现在还很慢，但是网的损毁超了预计，很快这里就会变成力的荒漠……”

她想，纳森应该没有什么倾诉的对象，所以才会和她说上那么久。

“是我提来的。”他摇，“当初这个建议是我提来的。”

“我会想办法弥补的。”他苦笑，“当初总觉得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现在看来，倒像一个前所未有的错误。”

她当也就不再和这个少年计较，而是选择极为大方地忽略了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了纳森上：“好了，除了你新收的学生之外，你还有什么有趣的消息——好玩的事要告诉我吗？”

那些人本无法理解他。

法师拍了拍他的弟，将杜兔给他，低声嘱咐他走远一些。

有时候孤一人，有时候带着他那只不死鸟学生，有时候带着兔。

他的神那么诚恳，回答那么狡猾。

既然说不来，那就索不说。

那些人和纳森不是一路的。

纳森还是向着她的。

她非常安静地听着，听他倾诉自己的担忧，倾诉他所遇见的、似乎已经无法扭转的未来。

他略微惊讶的表，但很快就笑了。

纳森居然真的和他说的那样，经常来找她倾诉，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频繁。

“所以你后悔了吗？想要补救吗？”

“没有吧？就如同飞逝的无法逆回，时光也不能倒——从来都不能，你后悔也没有用。”

这个认知让林顿时心大好。

也不知自己是因为太久没和人说话憋不住了，还是希望他早放弃——大概是后者更多一些。

就和确认了地盘，确定将宝贝划在了自己保护范围一般开心。

到后面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对他的各失败解决方案讽刺打击。

所以如果他开提一些要求，比如说离开这个即将枯萎的世界，以后和她一起旅行，她会很乐意为他实现。

开始的时候她真的没有理他，每次都是听他过来唠唠叨叨，说他的发现，说他的见闻，说他的最新研究或者实验成果，她听得烦了就直接把自己整个埋到沙里面，想等他说完了再来。

可他往往一说就是好几天。

“……”

林甚至有觉，不知哪一天，等她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也许他就再也不会呼唤她了。

他沉默了一，像是没有想到她锐到了这个程度。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她提了声音，“在质疑我吗？”

“……菲尼克斯，很兴认识你，女士。”过了好半天，他才不不愿地伸了手，和她随便握了一。

但她没想到这个家伙真的和其他的人类一样无耻，厚脸。

他笑起来的时候角有纹路，可那双睛看起来依旧像年轻时候那样，盛满了不曾磨损的光。

“你很张他们，”她说，“是因为你拯救的土地已经容不了吗？”

林觉得自己心冷了，不想再搭理这个家伙了。

林想。

“不会的。”她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淡，“这是不可能的——你见过倒的河吗？”

她隐隐地就知了他的想法，膛开始慢慢地冷了去。

要注意礼节？”一旁的纳森温声提醒。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单方面的教学会像现在这般让人讨厌。

年轻的、大胆的建议。

当然这肯定是一错觉。

神也不再那么清澈，虽然光还在，但总像是摇摇坠。

“不打算离开吗？”她又问，“你当初不过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过得更开心一罢了……至少很很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会过得很开心。后面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本就不是你的责任。”

“所以你打算怎么呢？” 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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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介意多听一会儿，事实上，她甚至非常享受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