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3/3)

来。

你想说什么？纪云禾很想如此问。

但宁悉语的风彻底消失了，纪云禾在这瞬间仿似看见了那风的尾，穿过床帏，飞过窗，最后归于寂寥天地。

纪云禾知，自己很快也要和她一样了，归于无形，化为清风或是雨……纪云禾睛眨了眨，漆黑的瞳，像是镜，将这个世界最后的画面，烙瞳孔之中。

有窗外雪的一线天空，有洛锦桑微红的眶，有她已经看腻的房间天、桌椅、老茶，还有……意。

他的银发和蓝瞳。

只是可惜了，再也看不到他那条令人惊艳和震撼的大尾了。

沉重的盖上，以一片黑幕，隔绝了她与这人世的最后联系。

所有画面消失，所有声音退去，纪云禾最后的意识，在一片黑暗当中给她勾勒了最后的画面，是那日，意将她从国师府带走，他抱着她，行过千重山，万层云，最后落在一个山上。

朝将，意将她摁在一个山的岩石石上。

那是六年以来，背叛之后，他们第一次单独相，毫无遮蔽的直视彼此的睛。

生命的最后一刻，纪云禾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为什么？

纪云禾自己也不明白。

她只定定的看着意，看他，也看他中的自己。朝从意背后升起，他变成了黑的剪影，只有那汪大海一样的珠，那么清晰的映着她的影。

如同在照镜一样，纪云禾在他的珠里，看见自己了一滴泪。

泪剔透，她心再次受到了灼的疼痛。

“大尾鱼。”她终于对他，“我从没背叛过你。”

这句话，到底是脱而。

她心的遗憾，终于在生命终结的这一刻，以这样的方式，在她自己臆想的幻境当中，对着这个臆想中的剪影说了来。

纪云禾恍惚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与意说真相。她扯遍了大局为重的谎，骗过了空明和尚，也骗过了自己。

但其实，最真实的理由，不是其他，而只是……她害怕。

她是个自私的纪云禾，她害怕如果当她说真相，意依旧不愿意原谅她，那她该怎么办？她更害怕，她的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替意选择是错，与林昊青计划，激意离开是错，在悬崖上刺他一剑，他心死是错……

她最怕意得知真相后与她说——我会变成如今这模样，都是因为你……

她将那颗赤之心伤得千疮百孔，又将那个温柔如的人，变得面目全非，更是大错特错……

所以她不说，不愿说，不敢说。

所以……到此刻，她才会看到这一幕。才会听到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