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2)

“如今正值夜晚，众神安睡，你元神窍附在玉兔，便可以于天亮前滞留人间，若是途中受到伤害，玉兔会立即带你返回。”嫦娥。

小白难以置信：“沧濯，你疯了么！”

“我知你恨他们害死山主，可你也不能把自己得人不人鬼不鬼吧？你看看你现在的鸷狠戾，哪还有从前的模样？你把昆仑山弟全抓起来，妖鬼怪再没了敌手，你要毁了人间么？”小白抓住他衣袖，大喝。

油灯一燃尽，光亮越来越弱，沧濯竟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夜，又或者，他这样坐了无数个夜晚。

我曾猜想过沧濯如今去了哪儿，在什么，可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昆仑山上找到他。

我心里一惊，不敢错过任何细节。

我就在你边啊！

我了，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方法吧……

“你说咱们何时才能去？”

关上房门后的沧濯，与刚才大不相同。他的冷厉气场尽失，仿佛卸了一伪装，静静燃一盏油灯，然后坐在椅上发呆。

我眶发涩，快步蹦上前，跟在他后钻房间。

“你不要命了，嘘……”

……

听见昆仑弟小声，我立刻竖起耳朵偷听。

我微怔：“九重天上的神仙不是不能凡尘么？”

我嫌弃地瞅了一那只看上去傻不啦叽的兔，可想见沧濯的心那么烈，尤其是在看了观世镜中那些画面后，我很清楚自己有多想他，想他溺的神，微凉柔的薄……

“仙为何要帮我？”

他突然声唤我，吓得我炸了，就在我差泪盈眶扑上去投他怀中时，才见他神仍旧粘在玉镯和金铃上，本没有看向我。

更为诧异的是，昆仑居然没有一名弟守夜，而是死一般的寂静。

“或许是不想再次令曾经的自己失望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

“不知，连师父师叔都快死了，还不知我们有没有活着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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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郁闷不已，那厢沧濯又喃喃自语起来：“阿妧，为何我怎么也留不住你？”

如果还有机会扑到他怀里，即便泪，也是炽温的吧。

“好，我附到玉兔上。”

我循着嫦娥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宽大树墩上，一只绒绒的雪白兔正努力啃着萝卜。

一白影急匆匆走到沧濯旁，我躲在后，探脑袋一看，是小白。

我就这样变成了一只笨拙的兔，四条蹦跶着了凡。

他们说着说着缄不言，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想，想得发疯。可是……

嫦娥指了指旁边：“它可以。”

沧濯却半分不为所动，挣开小白的手，冷冷：“毁了又如何？”

“阿妧。”

“自她离开我的那刻，我就已病膏肓，无可转寰。”沧濯不再搭理他，转离开地牢。

“你想去人间见见他么？”嫦娥突然问。

所幸摔得不算很，我了几稳住形，瞪着红睛望向前方灯火幽暗的甬，慢慢朝前蹦。

这里竟是昆仑的地牢，两侧牢房关押的全都是昆仑弟，我仔细嗅了嗅，并没有血腥味。

“什么？”

我忍不住挪近一些，刑房里吊着两团开绽的人，披散发、血模糊，我凭借着对服装的印象才勉判断是青和紫，观他们两个的样，约莫撑不过几个时辰了。

小白语气里带着一丝薄怒：“沧濯，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蹦台阶蹦得气吁吁，好不容易踩在一块大小合适的石上休息休息，还未解了上酸麻，脚石块忽然一空，我猝不及防直勾勾掉了去。

可是昆仑弟怎么会被关起来呢？青紫再没有人，不至于这么自断臂膀吧？

是了，沧濯哪里能认我现在是一只兔……

“哼，我看多半是妖转世吧。”

尔尔，比不上人间闹。”更何况这里没有我心的那人。

沧濯扭瞥了他一，声音低沉而又冷，听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闹？他们不该付代价么？”语罢，他抬了手，刑房里立刻传来一声压抑至极的痛呼。

沧濯他……居然因为我变成了这样……

定睛一看，他其实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凝视着手中碎成几段的玉镯。

我心中疑惑更盛，短迈得飞快，直至看见刑房前负手而立的熟悉背影，心止不住怦怦。

“这个人间，全都是垃圾，只有她不是。”

可我说不了话，只能远远看着他。

“谁能料到他那般厉害，听说还是什么天神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