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节(2/3)

聂棠跟周皓轩那番对话很快就传到了沈陵宜的耳朵里。

一阵穿堂风拂过廊，落了枝上的初雪一般的梅，浮动着空气中的暗香如浮影。

周皓轩中那团暗火呼啦一声烧到最大，整个人就像一炮仗一样被炸了：“你厉害，你可真厉害啊！把我送去匈，是想要我死在匈是不是？！”

他还是很有求生的。

周皓轩暗自呵呵了一声，暗里人就会踩低捧。

沈陵宜一愣，低，以额相抵。她可能是在外面等了好一阵，肌肤是冰凉的，带着院中梅的冷香。

聂棠温柔地一笑：“那就希望，终能有这一日吧。不过我同小侯爷不同，我从来不会公报私仇，所以你的嫁妆，嫔妾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现在这么简单就打发了周皓轩，应该说，这还算是一件好事。

这大招酝酿得越久，就说明她的怨气越大。

……

整个皇都是皇帝的耳目。

他以指腹轻柔地抚摸过她的云鬓，微笑：“你看我们，像不像变老了，可还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周皓轩只觉得她这句话耳熟，转念一想，顿时想起来了，昨日他可不就挖苦她颜破败，不过是一件联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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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和亲相公，这创意，也实在是太特别了……

她的鬓边沾上了那细碎，乍然一看，就像白首。

这可不是还回来了！她可真是一亏都不吃的！

徐中常侍复述完这两段对话，脸也有古怪。

他在一个月前不知有多得意，那些宦官女们都奉承他，捧着他。谁都不会靠近聂棠，生怕被她传染了晦气。

“你这字写得真奇怪，”她指着奏折上

她凑近他耳边，低声：“如果一开始，就是你……那就好了。”

周皓轩抬起一只手，用手指了她，咬牙切齿：“你够狠，这次算你赢！以后等我回来，我非得——”

可是就这么几天功夫，他们的境就完全反过来了！

“周小侯爷，”聂棠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一件丰沛的雪狐大氅里，她也的确面如桃，风得意，“恭喜你了。”

他的亲妹妹周人不受了，他还被发匈去当和亲相公，这妃到底是在陛耳边了多少枕边风？！

当时她不声，只随他挖苦，现在她又虚伪地劝告他，容颜抵不过岁月。

“怎么会呢？小侯爷生得这般英俊神武，和亲之后，一定能得匈女王的喜。”聂棠拢了拢肩的大氅，微笑，“只是无百日红，再好的容颜也会随着时光老去的。”

沈陵宜对着那张酷似徐临川的脸，还是觉得万分不适应，他尽力让自己不要再去关注对方的脸：“随她去吧，就让她气。”

待他再回到门时，就看到聂棠早早地守在门等待他了。他挥退了边人，亲自扶起她，牵着她的手，笑问：“怎么今天突然来迎接？”

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几分讨好的味，“娘娘的近来气好多了，面若桃，便是初第一枝桃都及不上娘娘的……”

她上的香味变了，原本那好闻的脂粉香气突然不见了，屋里的熏香也再没有，她甚至还主动拿起他批改完的奏折，模仿他的字迹帮他改了些语句。

他和周皓轩的定位一个是渣男，一个是落井石的小人，她要是一直装淡泊无所谓没有任何行动，那只能说明她还在酝酿大招。

聂棠抿一笑：“嫔妾方才正看着一本志怪小说，想要同陛分享里面的故事呢。”

聂棠被他逗笑了，眉弯弯：“陛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