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3)

等着阿负娓娓来，他开时却是在问我：“你是何时有的灵识？”

我仔细回忆，能记起的只有一间卧房，一个倒在地上的男，后来我知了那男便是星沉……

我说：“是在星沉的卧房里，我那时还是一只瓶，被他掐着脖索要丹，我委屈的，并不知晓自己吃了他的丹，旋即天上降雷劫，我被三天雷劈中，接着飞升成仙。”

阿负：“你本就灵气充沛，加之星沉的丹灵力非凡，差错便有了神识。”

我依然不解，“可我为什么会飞升呢？”

他说：“你的灵识和飞升皆在我意料之外，当初鬓如霜第三次为枫霜改命时才引来了天劫，可能是因为帝后夺气数之举太过逆天，才会当即引来天劫，想不到你竟扛过三天雷飞升成仙了。”

他看着我，目光沉沉的，“我能察觉到你飞升了，随即帝后也找到了我，向我质问此事该当如何，我与你在河畔第一次相遇其实并非偶然，我在那里寻到你，原本是想灭掉你的灵识，将你打回原形。”

我问他：“你为何不那么？”

他说：“其实我也不甚清楚，也许是你太过讨人喜，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你与星沉命中就该有这段缘分……”

“我遵从了本心，放你一条生路，并指引你去了波山，我那时不知你肚里装着谁的丹，也未曾想到你去了波竟能与他结缘分，只是想给你找个妥帖的去。波是我在尘世唯一有几分牵挂的地方，逍云也是一位难得的师，你在他边会学到很多东西，直到你有足够的心智认清并接受自己……”

他笑了笑，颇有几分自嘲，“我丧心病狂了几百年，见到你的第一面却莫名其妙生几分老父亲的心，想到你负滔天的罪孽却浑然天真毫不知，便又对你生几分愧疚和恻隐之心。我想把你送到逍云边，待到我办完自己的事后再带你走，等你里的丹完成炼化，被那女人取走后，我再想办法护住你的仙，保住你的灵识，将你留在这世上，让你好好活去……”

“你飞升之后，仙蕴的灵力自然不是从前一只丹炉所能比的，那颗丹在你会炼化的更快，我将此事如实告知了帝后，打消了她将你打回原形的念……”

可我仍是不解，“帝后既已知晓我是什么，为何还放心我与星沉朝夕相，她不怕有朝一日我与他之间有了谊，不肯再帮她炼化星沉的丹吗？”

阿负冷冷一笑，“此事只有我与她二人知晓，我立过血誓……她认为我不可能打破的血誓，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会知晓真相。”

坐在寒冷的夜风里，凉意在心底一层一层冻结成霜，我喃喃：“可我还是知了……”

“可你还是知了……”

阿负轻轻叹息，“这是天意，算不得她的疏忽，我与枫霜的过往无人知晓，她算不到星沉与我还有这样一层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