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2/2)

我几乎落泪。

小小一碗药终于喂完，湛星河与我都舒了一气。

………你快走吧大哥………

我心说小，早几个月你还“先生先生”叫得黏黏腻腻，这会儿我换个样你就这般冷淡，还真是薄啊。

我赶合上，意识地想一睛，刚动动手指就被一阵撕扯的疼痛阻止了。

那人顿了顿，又说：“我须和你说明白，那副方里，我加了一些非人间所有的东西。寻常人是受不住的，但是你的毒……我也没有其他法了。如果你不愿意喝，可以不喝。”

湛星河领命而去，剩我和床边人大瞪小。

那人，说了一句“好好养伤”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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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我睡了还能再醒过来。

我正烦心，另一个人门也不敲就来，同时带来一难以言喻的苦臭。

人间医者大都有这样的病，见了病痛的人总想着要去救一救，并不考虑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药起效很快。我从脖开始发麻，没过一会儿全上都木木的。原先那些尖锐的疼痛终于偃旗息鼓，我带着不安惶恐疲惫伤怀，逐渐陷沉睡。

我疲惫地眨眨。

我：……………眨不是“不要”的意思吗？

“好，你等会儿，我去倒。”他走去屋中央的桌案拿壶。

我无奈地任由他摆，用芦喝了一些冰冷的清。

湛星河走到床边，状似驾轻就熟地拿起一支芦，：“午的药还剩了些，我加曼陀罗过了。师叔说尽快喂你就好，估计也没什么火候的说法。你喝吗？”

素昧平生，他肯这样尽心救我，我很是激，又隐隐有些担忧。

他虽然也有法，但我实在不知我自己会给他惹多大的麻烦。昆山里的谜团悬而未决，我甚至连自己到底是谁也不知，更不知明里暗，究竟有多少人神妖鬼想要我立毙命。而这位医者，会不会也被我连累呢？

我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确定床边这人并不是当日夺尸时赶来阻止的苍梧人。看来苍梧山人才济济，并非如将离和所说那样败落。能让死心儿的湛星河都言听计从，这人大概法也很。只是当日他为什么不来阻止呢？

好在我喝着喝着，从嘴里就开始发麻，到后来连吞咽的动作也得隔着一层纱布似的，药的苦臭倒是因此不再明显了。

湛星河有样学样用芦喂我药，但他到底是个半大的小，就算刻意放轻了手脚，动作之间也时不时扯到我的伤，或者洒几滴药。他明显没有姗姗那样细心，药里没有加蜂，药里那腥臭酸苦比之午越发烈，令人作呕。

不喝就是死定了吧。难怪白天姗姗那样说。

“曼陀罗有毒，一钱的量足以毒死三个成年人。但是你上的龙毒比之不知了多少倍，我想你应该能受得住。”他儒雅平和地跟我解释，好像刚才威胁要杀我的另有其人，“它可以麻痹神经，起效后你会觉全酥麻，伤不会那么痛了，可以稍稍休息。但是它其实对伤愈合是无益的。你也切记，不要因为伤不那么痛了就动，否则创扯大血，连我也没有办法。”

湛星河喂完，终于心满意足。他学着刚才那个人那样，说：“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喂你。”

反正嘴里没什么觉，喂我什么我都无所谓了。

我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湛星河看我不答话，自言自语：“午还能说几个字，现在话也说不来了？”他皱眉看了我一会儿，又：“这样吧，你要是不想喝药，就眨眨。”

一没去想明明是我自己偷取了人家先生的遗，还被关在里面不来。

“你要不要喝？”湛星河犹犹豫豫。

我苦笑。

湛星河也瞪着我。等了好久，我睛酸涩得不行，泪都从眶溢了，才听到他说：“好了闭吧。珠这样红，还以为你了。”

“你的神很奇怪。”湛星河说，“等你好了，要告诉我你是谁。”

“我……愿意的……”

话？

一阵凉意爬上我的周，酸痛的睛周围被人用冰凉的指尖轻轻过。

我看着湛星河走屋掩好门，月光被挤门外，一丝都透不来了。

我忙把睛瞪得铜铃大。